本文基于韩礼德的“共同趋势”,分析了翻译中共现词的搭配,语境变异和语义歧义,以及多义词和多词形式的多义词。在意义选择上的限制和干扰,接下来小编简单介绍一篇优秀英语翻译论文。
语言符号是属于人类社会的,人们用它来交流思想、传递信息。语言符号的信息负荷,必须放在整个社会环境中去理解,语言编码和解码的过程中会遇到许多复杂的语内语外因素的参与、干扰和制约。
在原型范畴理论中,词的意义是以原型范畴的形式存在的。词语没有固定不变的词义,它的多义性是人类认知对客观世界进行范畴化和概念化的结果。
从词语的认知来看,语境对歧义和模糊都有制约作用,但制约方式不同。从语境制约的角度来看,有两种情形:其一,语境只容纳一种理解而排除其他理解。这时,认知经过一至多次的选择或获得确切的词义。其二,语境容纳两种或两种以上的理解。这时,认知选择表现出不确定性。这是人类认知的模糊性,而不是词语本身的模糊性。语言是隐喻的,它反映了人类认知概念投射的思维特征,随着人们的认知的发展和变,词语的意义也在发生变化,在翻译过程中,译文选词择义与译者对原文深层意义的主观体验紧密相关。[1]在文学作品中,词的多义性造成了文本意义的不确定性,刘宓庆谈到:意义的基本特点之一是“疏略”,之二是“模糊、游移、不确定”。[2]而多义词在一词多义,一物多词两种层面的择义中,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同现词语的制约。笔者拟从同现词语在词语搭配、衔接、语境可变性、语义模糊性等方面试分析同现词语在翻译中对多义词意义的制约。
一同现词语及多义词范畴
(一)“同现”界定20世纪50年代,英国语言学家J.R. Firth首先提出了“词汇共现”。他认为通过一个词的结伴词可以理解该词的词义,词义不仅通过音素、词素、语法形式、语境表现出来,还通过词项搭配来体现。词项搭配是一种“结伴关系”,且相结伴的词项彼此之间存在一种“共同期待”(mutual expectancy),这就决定了该词的特殊意义和用法。[3]Porzig的著名例子: blond只能和hair连用,我们不能说a blond door或a blond dress,即使他们的颜色与头发的金黄色完全一样。Halliday于1994年提出的“共现趋势”(cooccurrence tendency)比Firth的“共现”包容( inclu-sion)量更大。这种“共现趋势”超越了词语间的句法表征,在潜在地表述动宾、补足、修饰和并列等句法关系的同时,体现的是语义关系。笔者所涉及的同现词语融合了“词汇共现”,“结伴关系”以及“共现趋势”,又有所超越。即:同现词语首先包含了搭配、类联接、多词单位和词块等概念,又包含了语境的可变性,语义的模糊性,同时涵盖了语篇层面上的词项共现,词汇衔接。
(二)多义词的表现形式:一词多义与一物多词词的多义性是指一个词有不同的意义,而且,这些不同的意义是彼此相关的。语言中多数词语具有多个不同的含义,一词可以指称不同的事物,即一词多义,另一方面,同一事物也可以用多个不同语义范畴等级的词来指称,即一物多词。多义词的多种意义之间的联系不是任意的,而是通过特定的语义引申机制从典型发展而成的,各个值之间的每一种联系都是有理据的。多义词是原型范畴(prototype cat-egory),范畴各成员(即多义词的各义位)之间的联系是一种家族相似性( family resemblance)的联系,可以用语义链的形式表示出来。大多数的语言范畴呈现出的不是单一中心的结构(monocentric struc-ture)而是多中心的结构(polycentric structure)。它们通常表现出多个类典型,这些类典型通过家族相似性互相连接。多数词义是相对的、模糊的、没有固定的边界,它是动态的、变化的。一物多词指的是人类用多种名称来指称同一事物,即不同等级的词可以指相同的事物,这种现象往往产生在人类从不同认知层次或认知域上对同一事物的认识和建立在这种认识之上的命名。一物多词变化研究如何用语言对事物进行不同范畴等级的归类。例如:(1)“Go along, you dog!”cried the little creature…. (David Copperfield)译文:“去你的,你这个小哈叭狗。去!”(张谷若译)[4]在原型效应的影响下,人们认识事物总是从基本事物范畴开始的,在此基础上开始认识到抽象的概念。上例中dog是基本范畴,若译其中心意义,只能是译出文字的表面意思;译者运用了dog的下位范畴“哈叭狗”之意,译出说话人此时的口气,活灵活现了人物的神态表情。
(2)As Iwalked toward the room, I heard furni-ture crash. (A Classroom Full ofFlowers)[9]译文:我走向教室,听见里边课桌椅的碰撞声。
范畴因概括程度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层次,因此其用法表现也是不同的,其语义是模糊的。在汉语中,“家具”的定义是:“家庭用具,主要指床、柜、桌、椅等”(《现汉》)。例句中的furniture(家具)属于上位范畴,它的中间范畴/基本范畴可包括:床、柜、桌、椅等,而对基本范畴中的“桌椅”进行再切分我们得到“课桌椅”这样的下位范畴。那么在上句的译文中译者根据语境采用了furniture的下位范畴。
二“同现”对多义词的意义制约
(一)语境、词语搭配、衔接对多义词意义的制约1、语境(context)有不同的定义,但其含义基本相似,一般指上下文(语言语境)及言语事件发生于其中各种社会环境(非语言环境)。语言的使用离不开语境,任何篇章都是一定语境的产物,对词语意义的理解必须借助具体的语境,它有限定和明确词义的作用。所以,语境(包括语言、物质、认知、话语类型和交际关系等内容)决定词义,词义和概念域随语境变化。一个孤立的词或词组,在词典里是孤立的,如果不在使用行为的语境中,它只能有其概念意义,但如果进入语言使用后,在具体的语篇与上下文,并和特定的语境相关联,它就能体现其具体意义。如Firth所说:“每一个词在一个新的语境中就是一个新词。”例如:(1)I can’tbear the loudmusic.(2)Teddy sentme a present tiedwith a loud pat-tern.例(1)中的loud意思是noisy,而例(2)中loud意思是unpleasantly。
从翻译的理解认知过程看,个人的认知心理语境对翻译活动起了决定性作用。刘宓庆在《翻译与语言哲学》一书中提到:英语中早有“词本无义,义随人生”之说。不同的认知语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多义词的意义。汉语是一种意境语言,无论是文化底蕴还是表现力都极为丰富,因此在翻译过程中,认知主体可以在忠实原文的基础上,表达风采别具,异曲同工。[5]词义的语境可变性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是,在阐述多义词词义可变性的同时,人们也在不经意中提及了操控词义稳定的要素————规约性。词义的规约限制由两个方面构成,一是词语形式与概念内容的相互映射,二是被映射的概念内容是如何构成的。Cruse的动态意义建构过程既取决于语境限制,也离不开规约限制,他本人也承认规约限制是决定语义稳定性的主要因素。
心理词汇(mentalwords)和书本词典( book diction-ary)是语境外稳定词义的两种存储形式。
2、词语衔接分语法手段和词汇手段。词汇衔接手段又分为词项复现和词项共现两类。词项共现既明示词项间的横向组合关系和纵向聚合关系,语言体系中词项的不随语境变化而变化的典型共现关系,也编织语篇语言学所关心的竖向维度(语素—语篇连续体)空间内的语义信息链。构建语义信息链的义项间是实例中的词汇关系,这种词汇关系发挥临时概念构建功能,与具体语篇共存亡把它看成是一个多义项系统,一个可能包括核心义、次要义、喻义、边缘义的语义统一体。[6]人们对多义词进行词义选择,不仅是对词的概念的选择,也是不同的语义范畴等级之间的选择。不同范畴等级中不同词之间的选择受到语境因素如语域、地域等的影响,还受到所指事物即词的多义性特性的影响,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同现词语的限制。所以,多义词的词义在语言环境中是互相制约的。在语境外,多义名词的多词义具备一定程度的凸显性,但经常是模糊的、不完整的,而且表现出权值的随意性和语用的不确定性等特征。语境是多义名词词义凸显的重要环境。具体义项凸显是在语篇建构中通过词语共现的方式来实现的。[5]语境共现的作用在于使多义名词的各义项无法同时激活,保证在一个语境中只激活一个义项,忽略其他语义域,尽量避免曲解、误解或不解。
这里的词语共现已远远超出语义层上词项的习惯搭配和用来表示一个或一类词所处的语法特征的类联接。在学习和使用语言时,有些义项是以词块的形式记忆和使用的,离不开语境翻译时就应该在其语义范畴中选择确切意义。例如:(1)Although schoolmistresses ' letters are to betrusted no more nor less than churchyard epitaphs;ye,t as it sometimes happens thata person departs thislifewho is really deserving of all the praises the stone-cutter carves overhis bones; who is a good Christian,a good paren,t child, wife or husband; who actuallydoes leave a disconsolate family tomourn his loss, soin academies of themale and female sex itoccurs everynow and then, that the pupil is fullyworthy of the prai-ses bestowed by the disinterested instructor. (VanityFair)译文:一般说来,校长的信和墓志铭一样靠不住。不过偶然也有几个死人当得起石匠刻在他们朽骨上的好话,真的是虔诚的教徒,慈爱的父母,孝顺的儿女,尽职的丈夫,贤良的妻子,他们家里的人也真的哀思绵绵的追悼他们。同样的,不论在男学校女学校,偶然也会有一两个学生当得起老师毫无私心的称赞。[7]3、多义词的语义范畴的特征就是它有一个共有的“意义核心”(meaning core)。一词多义变化研究词的概念范畴,包括词指称的模糊性和多义性。上例中的good是个典型的多义词,具有较大的概括性、模糊性。它的意义核心是“好的”,译者依据他对语言的认知及汉语思维的模式,靠微观语境,把意义定位在特定的义项上,把good分别译为“虔诚的”、“慈爱的”、“孝顺的”、“尽职的”、“贤良的”与各自的名词搭配,这样就引起good词义范畴的变化。因此,多义词的很多义项是在语境中学习的,单独、死记的规约概念常常处于不激活状态,只有在语境中,至少是在词块中才能激活。这一点在言语输入时表现得非常明显,语用者可以根据语境领会在语境外不凸显的词义。一位语用者脑海中首先浮现的义项有可能既不是某词的核心义,也不是该词的高频义,而是与他本人的学习、工作和生活环境密切相关的义项,所以语用经验影响多义名词的义项凸显。一词多义源于词义转移过程中词义的连续扩大。词义可变性既可指词语在长期语言演进过程中经历的词义变化,也可指词义在共时语境中的可变性。在本文中,可变性主要指语境可变性。一个多义名词构成一个在同一词形包容下的复杂的多义或歧义统一体,其中每个义项都有可能具有区别于其他义项的语义值、句法行为、关联网络和语用功能等。一词多义并非与生俱来,而是语言动态演进使然。对多义名词的词义稳定性和词义语境可变性得出如下结论:多义名词的词义存在于两个语义框架内。一个是词语在指称概念时所形成的概念域,一个是词语在动态意义建构过程中依赖的语言使用场合,即语境。两者在语言中形成相互依赖和辩证统一的关系。
(二)语义模糊性对多义词的择义制约典型理论的提出为解释语义的模糊性提供了认知基础。典型理论预告概念的界线是模糊的。典型性( typicality)的特征之一就是“典型范畴的边界是模糊的”,概念的边界范围可以具有一定的弹性。[8]多义词同样具有词语的共性,多义词所表示的概念范畴通常没有明确的界限,只有在范畴的中心区域,事物的特点才是明确、清晰的,随着多义词词义变量从中心区域向范畴的边缘部分迁移,其所代表的范畴属性在不断地降低,模糊性越来越高。可见模糊性来源于人类的范畴化的意识活动,是人类认知活动的产物。人类自然语言的模糊性在语词及其意义上表现得最为明显。因为“意义”本身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而模糊性又涉及到词义的各个方面,但恰恰是这种模糊性、不准确性构成了语言生命常青的要素。我们日常生活中最常用的词,例如表示时间、颜色、年龄、大小及嗜好等方面的词,都带有一定程度的模糊性。例如:(1)Morning在一天之内的各时段,划分模糊。
I gotup early at six thismorning.早晨六时就算得上early,然而:I’ll take the 2: 30 train before dawn tomorrowmorning. (我将乘明日凌晨2: 30的火车)那么午夜12点向后就算得上是morning了.It rained all themorning. (午前阴雨连绵。)这个morning指天亮到正午,整个上半天。
Heworks nights andmornings. (日夜工作。)(2)…a little ways behind amonstrous long draftthatwas as long going by as a procession. She had fourlong sweeps at each end, she had five bigwigwams a-broad, wide apar,t and an open camp fire in themid-dle, and a tall flag-pole at each end. There was apower of style abouther. Itamounted to something be-ing a craftsman on such a craft as tha.t (The Adven-ture ofHuckleberry Finn)译文:……有一排很长的木筏……它每一头有四根长浆……筏子上搭着五个大窝棚,彼此离得很远,木筏当中还生着一个露天大火堆,每一头还有一根大旗杆。它的气派实在是大极了。在这样的筏子上当个伙计,那才够神气哪。(张万里译)[9]例(2)描写的是哈克在河上看到一排木筏时的情景和想法。译文把重点放在语义单位上,放在语言的模糊功能上,如把big, tall两个形容词一律译为大(窝棚),大(火堆),大(旗杆)以及后文的(气派)大极了。一连四个“大”字,似乎脱离了原文,然而这正是译文的匠心所在。四个“大”字连用,读起来给人一种递进的感觉,隐含着哈克的羡慕之情越来越强;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受教育程度不高的哈克词汇不丰富,与哈克身份相符,传达出原文的韵味。
模糊语言是人类表达思想的必要工具,语言的模糊性导致了语言以及人们对语言感应的千差万别。在翻译过程中,人的认知机制会根据认知语境对语言符号进行识别、处理,对模糊的意义进行筛选、过滤,从而做出符合交际意图的推理。译者对原著的理解过程、转化过程以及读者对译文的评价过程都包含着模糊性。正是语言的这种模糊性的存在为不同语言之间的互译提供了有利条件。但同时也制约着译者对多义词的“确切”择义。
综上所述,翻译时不仅要考虑到词汇的多义现象,更要充分意识到多义词的词义选择还受到词语搭配、衔接、语篇层面上的词汇共现以及多义词的语境可变性,语义模糊性等词语同现属性的共同制约,只有根据同现词语在译文中的特征,从该词的根本含义出发,进一步加以引申,选择多义词比较恰当的词义来表达,译文才能流畅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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